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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6日《新京報》報道，財政部一位高官最近指出，明年起國家將考慮向石油公司開征“利潤稅”或“暴利稅”。很多人對此表示支持，當然也有很多人擔心石油行業暴利稅最終是不是仍然會由消費者承擔。因為，中國現在還沒有完善的《反壟斷法》，中國國內的石油市場又是典型的寡頭壟斷的賣方市場，價格操控在石油公司手中，一般的消費者只是被動的價格接受者。一旦國家開征石油行業的暴利稅，石油公司完全可以通過稅負的轉移把負擔轉移到消費者頭上。寡頭壟斷的市場，如果沒有嚴格的管制措施是難以出現合理的價格的。
單單靠相關部門的幾個文件就想管住暴利的誘惑，似乎是不大可能。
不過也許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
我們開征石油暴利稅的目的無非是想讓大石油公司把巨額利潤上繳國家一部分。那么，如果我們現在開征石油暴利稅有困難，可能阻力比較大，那么通過國家的立法來規范大的國有石油公司的利潤流向就比較現實。
筆者看到的一位國外學者研究報告中提到，在我們整個的國民儲蓄當中，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儲蓄根本就沒有進入金融體系或是沒有在整個經濟體系的范圍內配置。公司儲蓄占GDP的18%，幾乎和居民儲蓄的比重一樣大。這部分儲蓄要么重新投資到自己的公司，要么作為紅利分配給仍然在本行業的持股公司。也就是說，大的國有企業的巨額利潤并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現在的情況是，國企向政府上繳稅收，并不上繳利潤。按照1994年實施的《國務院關于實行分稅制財政管理體制的決定》的規定，1993年以前注冊的多數國有全資老企業實行稅后利潤不上繳。也就是說，這些企業根本不可能將壟斷利潤用作國民的公共開支，壟斷國企的資產收益只是在本系統流動，沒有發揮外溢效應，這應該說是很大的損失。很顯然，石油行業作為暴利行業體現得最明顯了。
而且，我們現在面臨一個投資效率低下的問題，那么如果我們從提高投資效率的角度來看，必須盡可能地讓更多的資金在整個經濟體系的范圍內進行配置。因而，必須制定有關的政策，規定越來越多的國有企業利潤必須投資到全國范圍內，以避免國有企業在各個行業內畫地為牢。國外對待國有企業的通行做法是，國有企業上交給財政部的紅利都被列入全國性的預算計劃，由中央財政統一支出，這就保證了資金使用的效率，而且也有利于維護全社會的公平。壟斷利潤用于全社會，這本應當是壟斷國企本來就應該承擔的義務。何況，石油行業是暴利行業，應該首先被列入。
也就是說，我們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
通過人大的立法規范國有企業特別是大的石油公司的利潤流向，讓這些大公司的利潤流向產生正的外部效應。而且，這樣更有利于立法機構監督和管理壟斷國企的資金流向，國有資產管理部門也能夠更好地了解國有企業的績效。
當前，將國家仍然持有的國有企業股份轉入社會保障基金就是朝著這一方向邁出的一步。通過這樣的方式是不是比開征石油暴利稅更好些呢？而且，如果我們按照國外通行的做法管理我們的國有企業，開征石油行業的暴利稅也許就不會遇到很大的阻力了。
管清友（中國社科院亞太所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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