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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受關注的上海浦東“貓叫綜合征”案終于有了答案。浦東新區法院日前作出判決，被告上海中集遠東集裝箱有限公司（以下稱集裝箱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停止實施在生產過程中超出國家有關標準排放廢氣、粉塵及噪音的環境污染侵害行為，原告趙女士的其余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擔心“貓叫綜合征”孕婦終止妊娠
今年27歲的趙女士居住在浦東“金橋一景”小區，被告集裝箱公司的生產車間距該小區僅90余米。趙女士訴稱，被告系從事制造、修理集裝箱的公司，被告在噴涂集裝箱過程中，未采取任何有效防護措施，甚至進行露天噴涂，散發出大量的油漆揮發物，具有強烈刺激性氣味，令人無法忍受。2003年她懷孕了，但環境污染導致胎兒染色體異常。醫生警告趙女士，胎兒出生后，很可能患上“貓叫綜合征”，這是一種染色體短臂畸形，發生率為十萬分之一，國內外均很少見。患兒一般表現為生長發育遲緩，頭部畸形，哭聲奇特等特點，并有智能障礙，最明顯的特征是哭聲類似貓叫，目前尚無理想的治療手段。最后，趙女士不得不根據醫生建議，于懷孕第23周終止妊娠。
趙女士認為，小區居民曾多次要求被告采取必要的防護措施，防止生產過程中揮發性氣體的散發，但被告均置之不理，故請求判令被告停止此侵害行為。審理中，原告增加訴訟請求，以被告長期大量排放苯、甲苯等有毒物質致使原告胎兒異常而進行人工流產為由，請求判令被告賠償原告身體及精神損失計人民幣87470元。
雙方爭議焦點：“胎兒染色體因果關系”
被告集裝箱公司辯稱，被告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廢氣、噪音、粉塵的排放并未造成環境污染；原告提供的羊水染色體檢驗報告，其檢驗機構實際上并不具備檢驗資質，且報告僅建議原告臨床隨訪，故原告主張的胎兒損害結果并不成立；被告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廢氣、噪音、粉塵的排放與原告主張的“胎兒五號染色體短臂缺失”之間并不存在因果關系。
2004年12月，法院就雙方爭議的“胎兒染色體因果關系”向中國科學院上海科技查新咨詢中心調查。咨詢中心出具的查新結論為，有關“苯、甲苯、二甲苯與胎兒5號染色體短臂缺失的因果關系”方面的研究，在國內外未見報道。
環保監測發現有害物質排放超標
法院經審理后認為，本案被告在其集裝箱生產和晾曬過程中，散發的苯、甲苯、二甲苯、粉塵，傳播的噪音均為有害物質，對人體均存在造成特定損害的可能性，其作為一個近鄰居民生活小區的有污染物排放的生產企業，在生產中理應嚴格遵守國家關于污染物排放的有關標準，盡最大限度減少污染物的排放，但在2003年、2004年環境保護監測部門的監測中，均發現甲苯、二甲苯排放濃度和排放速率超標，其行為已違反了環境保護法律、法規的禁止性規定，屬環境污染行為，對原告所在小區正常的居住環境造成了侵害和對居民的健康生活構成了危險，故原告要求被告停止污染侵害行為的請求，有事實依據和法律依據，依法可予支持。
其次，我國民法通則規定，環境污染致人損害承擔賠償責任應符合具有環境污染的行為、環境污染造成的損害事實客觀存在，環境污染的行為與損害事實間存在因果關系的條件。根據證據規則，被告應就其污染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但前提應為污染行為與損害結果間存在疫學上的因果關系。但從本案來看，被告排放的可能引發原告致害結果的致害因子苯、甲苯、二甲苯、粉塵，這些物質的致害機制中均不包括引起五號染色體短臂缺失，且原、被告提供的科技查新報告、專家咨詢意見及已有的科學常識中，也未包含兩者間存在致害可能性的明確陳述，故法院認為，原告主張的致害因子與致害結果間的疫學因果關系尚不成立，引發本案舉證責任倒置的前提并未達成，不足以推定被告的排污行為與原告主張的損害結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故法院對原告提出的賠償請求未予支持。（編輯：盛秀華）
作者：北京青年報葉國標 嚴劍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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