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人大會議財政稅收工作記者招待會實錄

　　3月9日15:00-16:00，財政部部長金人慶、國家稅務總局局長謝旭人在人民大會堂一樓新聞發布廳就財政稅收工作答記者問。以下為新聞發布會實錄：

　　[何紹仁]:

　　各位記者朋友，記者招待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再重復幾句。請到 場的記者以及各方面的工作人員關閉自己的手機和呼機。如果你調到振動狀態的話，也請最好不要在會場內接或者撥打手機。請攝影、攝像的記者在攝影或拍照的時候盡量不要影響他人。

　　[何紹仁]:

　　請獲準提問題的記者首先報出你所代表的媒體的名稱，請獲準提問的記者最多不要提超過兩個問題，最好提一個問題。

　　另外，為了保證會場秩序，特別是保證今天到會嘉賓的安全，請退場的時候都要按照這條線走。

　　謝謝大家的合作，祝大家采訪成功！

　　[李連寧]:

　　女士們、先生們，下午好！十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今天舉行記者招待會，我們非常高興地請到了財政部部長金人慶先生和國家稅務總局局長謝旭人先生。

　　[李連寧]:

　　我們將有機會請他們就財政、稅收工作回答大家的提問。

　　下面先請金人慶部長講幾句話。

　　[金人慶]: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下午好！

　　感謝“兩會”新聞發言人邀請我和國家稅務總局謝局長跟大家見面。今年的預算報告已經提請大會審議，我想各位都已經看到了。

　　現在我跟謝局長愿意對大家關心的財政、稅收問題做一些回答。下面開始。

　　[CCTV記者]:

　　請問金人慶部長，從今年開始實行了七年的積極的財政政策將開始退出，穩健的財政政策正式登場。為什么我們要在這時候實行穩健的財政政策，這一財政政策的具體內涵是什么？

　　[金人慶]:

　　從1998年以來，為了應對亞洲金融危機，以及中國內需不足，中國政府實施了積極的財政政策，就是擴張性的財政政策。

　　[金人慶]:

　　七年以來，一共發行了9100億長期建設國債，帶動了幾萬億的固定資產投資，使中國的經濟七年來每年通過投資直接拉動了1.5—2個百分點。

　　[金人慶]:

　　實現了中國經濟的軟著陸，對此，國內外都給予了積極的評價，功不可沒。

　　當前，中國的宏觀經濟已發生了一些新的變化，從總體上講，宏觀經濟是朝著持續上升的方向前進，但是也出現了一些不健康、不穩定的因素。

　　[金人慶]:

　　一方面表現在一些行業的投資過大、過猛，貨幣投放也增長過快，而社會的投資規模也很龐大。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有必要也有可能減少政府的實際投資。

　　[金人慶]:

　　另一方面，按照科學發展觀的要求，像農業、科教文衛、社會保障這些產業也需要得到進一步的加強。

　　[金人慶]:

　　所以，中國政府決定從今年開始把擴張性的積極財政政策轉向寬嚴適度的、穩健的財政政策，也就是經濟學上講的中心財政政策。這是適應中國宏觀經濟的變化和宏觀調控的需要的。

　　穩健的財政政策主要體現在四句話上。第一，是控制赤字。今年中國的財政赤字將達到3000億元，比去年減少198億元。

　　[金人慶]:

　　發行長期建設國債800億元，比去年減少了300億元。同時，財政赤字占GDP的比重進一步下降，今年的預算將加到2%，比去年降低了0.5個百分點。

　　[金人慶]:

　　第二，調整結構。就是要調整國債投資的方向以及財政的支出結構，把更多的錢用到需要加強的農業、科教文衛、社會保障這些薄弱環節。

　　第三，推進改革。要進一步推進農村稅費改革，進一步完善出口退稅機制的改革。同時，要積極地推進增值稅轉型和兩個所得稅合并的改革，為市場的主體企業創造一個更加寬松、公平的投資環境，建立有利于經濟自主增長和健康發展的長效機制。

　　[金人慶]:

　　第四，增收節支。要嚴格依法征稅，確保財政收入的穩定增長。同時要嚴格支出管理，保證提高資金的使用效益。

　　[經濟日報記者]:

　　金部長、謝局長下午好！據公布的數據，2004年的時候，我們的稅收增收了5256億元，增幅為25.7%，總收入和增收額雙雙實現了歷史性的突破。我的問題是，為什么稅收增長得這么快？另外，稅收的增幅是25.7%，而同期GDP的增幅9.5%，也就是說稅收增幅是GDP的2.5倍以上，為什么稅收增幅遠遠高于GDP的增幅？謝謝。

　　[謝旭人]:

　　去年，整個稅收收入完成25718億元，這不包括關稅和農業稅收，比2003年增長25.7%。去年，稅收收入增長比較快，我想首先是得益于國民經濟的持續快速的發展和企業經濟效益的大幅度提高。

　　[謝旭人]:

　　去年國內生產總值用可比價計算增長9.5%，按現價計算增長16.4%，全部工業增加值增長18.3%，其中規模以上的工業增加值增長22.6%。這就帶動了國內增值稅、營業稅等流轉稅收的高幅度增長。

　　去年，作為我國最主要的一個稅種，國內增值稅增長21.6%。去年，我國企業的經濟效益也比較好，規模以上企業實現利潤增長38.1%，從而帶動了內外資企業所得稅分別增長了34%和32%。去年，外貿進口也大幅度增長，增長36%，相應地使進口環節的稅收增長33%。

　　[謝旭人]:

　　所以，這些流轉稅、企業所得稅以及進口環節的稅收的大幅度增長，作為稅收的主體帶動了整個稅收的快速增長。我簡單算一下，去年國內流轉稅增長2622億元，占全部稅收增收額的50%；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增收1348億元，占全部稅收增收額25.6%；海關進口的稅收增收967億元，占全部稅收增收額的17.4%。這幾個稅種加起來，占93%。

　　其次，稅務部門大力推進依法治稅。現在，加強對稅收的科學化、精細化管理，包括各種對納稅人的服務，大大提高了稅收的征收率。

　　[謝旭人]:

　　去年也進行了整頓稅收秩序，我們組織力量加大稅務稽查工作力度，查處了一些大案要案。同時，進一步清理欠稅、清繳過去年度的一些欠稅，一共增加了750億元。

　　去年，各級黨委、政府、人大、政協以及社會各界對稅收工作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廣大納稅人依法誠信的納稅意識，對稅法的遵從度大幅度提高，這些都有力地促進了去年稅收的增長。

　　所以，去年稅收大幅度增長，一是有經濟發展扎實的基礎，再加上各方面的大力支持以及稅務系統加強管理，促使了稅收收入的增長。

　　稅收收入增長幅度25.7%，與公布的GDP增長9.5%，超過比較多，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統計口徑上的差距，稅收收入增長25.7%，那是照現價計算的，GDP增長9.5%，是按可比價計算的，沒有包括價格因素。如果按照價格計算的話，去年GDP增長應該是16.4%，這樣這兩個數字的差距就縮小很多了。

　　[謝旭人]:

　　第二，GDP的結構與稅收收入的結構存在差異。我國的稅收主要來源于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而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增加值的增長幅度又高于GDP的增長，特別是工業增加值增長幅度較大幅度高于GDP的增長。所以，相應的工業增加值、國內增值稅的增長幅度自然就比GDP高。

　　另外，二產當中的建筑業，三產當中的一部分行業，他們的營業額往往高于這些行業本身的增加值的增長。對應的這些行業的營業稅的增長幅度就比增加值來得高。

　　第三，去年相當多的一些地方，或者是一些能源、原材料的省份以及東部沿海地區的省份，這些地方的GDP的增長是高于全國GDP增長的，相應的這些地區的稅收增長幅度也都比較高，而東部沿海地區的稅收收入也占全國稅收收入的70%左右。所以，這些地區增長比較快，也就拉動了整個稅收的增長。

　　第四，外貿進口對GDP的影響以及對稅收增長的影響是不一樣的。在算GDP的時候，要減去進口部分。所以，進口的增長對GDP的增長是起負作用的。但是，進口對稅收來說是正好相反，進口增長促成了進口環節稅收的增長，從而較大幅度地帶動了整個稅收的增長。去年，進口增長了36%，進口環節稅收增長33%，拉動整體稅收增長了4.5個百分點。出口退稅是征收以后再退出去的，所以在稅收收入的統計里不扣除，專門由財政做處理，從財政收入當中里減除。如果按照扣除出口退稅來算，從財政收入的角度來講，去年財政收入增長只有21.4%。

　　[謝旭人]:

　　所以，去年進口環節稅收的大幅度增長是拉動整個稅收大幅度增長的重要因素。

　　第五，稅收征管不斷加強，稅收流失減少。同時，我們查補了過去年份一些欠稅，一些緩稅，這些收入與當年GDP的增長沒有太多的關系。

　　從以上幾方面就可以看到，稅收增長和GDP增長差距的原因。

　　[外國記者]:

　　關于人民幣增值的問題：現在人民幣存在增值的壓力，財政方面有沒有大量的資金來抵住這個壓力？不知道這個壓力可以抵住多久？請問我們到底采取什么措施來解決這個問題？

　　[金人慶]:

　　你的這個問題如果是前天問周小川行長，很可能他會答得更好。因為外匯管理，按照中國的政府分工屬于中央銀行管理。

　　[金人慶]:

　　據我所知，我們到去年年底外匯儲備6000億美元，但是外匯儲備主要還是來自于貿易順差。當然，也有一些少數熱錢進來想炒人民幣。

　　人民幣的匯率，我認為基本符合中國的經濟發展情況和我們的外貿進出口情況，并且基本上是保持穩定的。我們為了進一步推進外匯改革，包括探索我們的匯率機制的形成，使我們的匯率能夠在一個合理均衡的水平上保持穩定。我想這樣做有利于中國經濟的穩定和發展，也有利于亞洲地區經濟的穩定和發展，這樣對世界整個經濟的發展與穩定也會有貢獻。

　　[人民日報記者]:

　　我們知道，按照先行的出口退稅分擔辦法，就是地方25%，中央75%，隨著出口的增加，地方財政，尤其是口岸城市的地方財政顯得負擔過重，請問財政部將采取什么樣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謝謝。

　　[金人慶]:

　　你的問題提得很好。大家都知道，去年我們實施了出口退稅機制的改革，按照新賬不欠、老賬要還、完善機制、共同負擔，推行改革促進發展的原則進行改革。我們在去年一年中，一次性全部償還了過去欠企業的2000多億出口退稅，還做到了當年不欠一分錢。

　　這個改革現在看來是成功的。改革提高了政府的信用，維護了政府的形象，也緩解了出口企業的資金狀況，改善了財務的狀況，提高了企業的競爭力，也提高了地方政府對出口退稅管理的積極性。

　　中國的外貿出口，據我知道，主要有三種形式。一種是企業的自行出口，一種是外貿企業帶領企業出口，第三種是外貿企業收購外貿產品出口。前面兩種形式因為征稅的地點和退稅地點一致，所以沒有任何困難。

　　[金人慶]:

　　第三種收購出口的形式，造成了生產地征了稅但要到東部的口岸地區出口退稅。這個情況過去一直存在，因為原來出口退稅全部是由中央財政承擔的，所以這個問題就沒有冒出來。去年，因為有25%的低收入以上的增量，退稅部分需要由地方政府負責，這樣就出現了生產地和出口地之間的矛盾。這個問題原來我們在改革方案的設計里，我們已經注意到要完善機制、推進改革的問題，當地要進一步擴大企業的自行出口和外貿的代理制，假如能夠這么做，這個矛盾也就解決了。但是，因為中國的發展很不平衡，特別是中西部很多外貿出口企業規模很小，產品也比較簡單，要自行出口或者代理出口比較困難，還需要一個過程。

　　[金人慶]:

　　所以，現在比較現實的做法是，實事求是地采取進一步的共同負擔。我們準備在今年上半年，等3月份的外貿出口和出口退稅數字出來以后要進一步研究，看地方政府能夠承擔的出口退稅能力和它每年增值稅的增長能力是否相適應，如果超過這個能力，將由中央政府財政來負擔。希望能夠進一步促進外貿的發展。謝謝！

　　[日本記者]:

　　我想問兩個問題，都是關于稅收的。現在，中國保護環境和均衡發展是很重要的問題，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稅收是一種重要的工具，但是，現在在中國還沒有出臺燃油稅和財產稅，這是為什么？還需要什么樣的條件？什么時候出臺？

　　[金人慶]:

　　我要感謝你對中國環保的關心。我們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里已經講了，要使中國人民喝到干凈的水，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金人慶]:

　　實行燃油稅確實有利于減少汽油和柴油的消耗，也有利于對空氣和環境的保護。前幾年，我們已經研究決定準備要出臺燃油稅，來取代現在的公路養路費。整個的稅收設計的方案，包括稅票都準備好了。但是，為什么沒有出臺呢？

　　[金人慶]:

　　主要因為燃油稅的設計從總體上講是不會增加全體消費者的稅負的，但是因為部分消費的對象和個人使用油的量不一樣，所以最后結構上的負擔是要變化的。比如說我們的公共交通，我們的出租汽車，很可能它的稅負就會增多。稅負一方面要增多，但是另一方面，假如出租汽車不能提價，汽車駕駛員的負擔就要增大了。

　　[金人慶]:

　　同樣，其他部門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況。所以，為了保持穩定的物價，就需要進一步研究怎么樣調整這些利益關系。

　　另外一個原因，現在國際上石油價格飛升，從原來的20—25美元一桶增長到45美元以上，最高已經增長到60美元一桶了。在這么一個價格水平的情況下，我們也擔心出臺燃油稅會增加企業的負擔，會影響整個經濟。所以，出臺燃油稅堅定不移，但是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中央人民廣播電臺記者]:

　　我的問題提給謝局長。這次“兩會”中“和諧社會”是被提及次數最多的關鍵詞之一，中央舉辦了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構建和諧社會專題研討班，在實踐中有人提到利益和諧是社會和諧的核心所在，稅收在構建和諧社會方面發揮著什么樣的作用？謝謝。

　　[謝旭人]:

　　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我們黨從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從全局出發提出的一項重大任務。它充分體現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和共同愿望。國家稅收因為它具有籌集財政收入和調節經濟、調節分配的職能，因此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促進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等方面能夠發揮重要的作用。

　　[謝旭人]:

　　首先，國家稅收是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通過稅收工具籌集收入來保證國家的財力，通過加強稅收征收管理，確保收入隨著經濟的發展穩定增長，增強國家財政的實力，為政府實現對社會收入的再分配和提高政府對社會的管理和公共服務能力發揮重要的作用。

　　第二，運用稅收政策杠桿，來支持區域協調發展，支持城鄉協調發展，也可以通過稅收政策杠桿支持經濟可持續發展。

　　[謝旭人]:

　　這些年來，財政、稅務部門根據中央安排，實施了西部大開發的財政稅收政策，實施了支持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的稅收政策，就是來進一步促進地區之間協調發展，大力推進農村稅費改革，不斷地擴大農業稅減免的范圍，已經取消了煙葉以外的農業特產稅，一些地區取消了農業稅，這就減輕了農民負擔，增加了農民收入，促進了農村經濟發展。

　　近幾年來，我們還圍繞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的要求，在稅收上對資源的綜合利用以及促進經濟的協調發展，就是促進循環經濟的發展，促進環境保護和生態建設等方面，也都采取了一些支持政策。下一步還要進一步完善資源稅政策，使它能夠更好地起到促進合理利用資源的作用。

　　[謝旭人]:

　　進一步按照最嚴格保護耕地的要求，完善耕地占用稅制度。通過這些政策，進一步促進人與自然和諧相處。

　　第三，用稅收手段調節收入分配。針對我國個人收入差距擴大的趨勢，充分利用稅收調節收入分配的功能，可以緩解分配不公，促進社會公平。包括進一步加強個人所得稅的征收管理，進一步完善個人所得稅制度，發揮個人所得稅調節收入分配的重要作用。我們要深入貫徹落實促進下崗職工再就業的一系列優惠政策。要加強社會保險費的征收管理，支持社會保障體系的建設。

　　總之，通過做好這些工作，發揮稅收籌集財政收入、調節分配的作用，發揮它支持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的重要作用。

　　[新華社記者]:

　　我們注意到，今年中央財政拿出150億元緩解財政困難，形式主要以獎勵為主，請問這是基于什么考慮？

　　[金人慶]:

　　縣、鄉是中國行政運轉的最基層的單位。因為歷史和現實等很多復雜的原因，也包含體制、機制的不同影響，現在確實有一部分地區的縣、鄉，特別是中西部和糧食主產區的縣鄉，出現財權和事權不相匹配，財權是向上收的，事權是下劃的，造成了基層財政運轉的困難。所謂基礎不牢，地動山搖。所以，怎么樣調動中央和地方各方面的積極性，共同來探索一種激勵約束機制，既加大輸血，更加大造血，能夠經過三年左右的時間，使縣鄉財政困難得到明顯的改善。對于鞏固基層的政權，提高我們的執政能力，促進經濟社會的發展，構筑和諧社會，都有重大的意義。

　　根據這么一個思想，我們中央財政從今年開始，拿出150億，采取三獎一補的辦法，來幫助緩解縣、鄉的財政困難。

　　[金人慶]:

　　所謂“三獎一補”，第一個“獎”是對那些困難的縣，今后新增的財政稅收收入以及上一級財政部門加大對這些縣鄉轉移支付的財政收入，中央財政要給予獎勵。這就叫做加法，做大分子。

　　[金人慶]:

　　第二個“獎”，我們鼓勵縣鄉進行精簡機構、精簡人員的改革，凡是做得好的，中央財政也要給予獎勵，逐步改變現在食之者眾、生之者寡，這叫做減法，做小分母。

　　第三個“獎”，對于糧食主產地區的縣，我們為了鼓勵它穩定糧食生產，增加糧食生產，也給予必要的獎勵，調動地方政府種糧的積極性。

　　所謂“一補”，就是對過去工作做得好的，我們也根據工作的業績給予補貼，這樣使老實人不吃虧。我相信，這些措施的落實必將會起到良好的效果，并且中央財政根據我們財力的增長還要進一步加大這方面的力度。這樣經過幾年努力，能夠緩解進而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謝謝。

　　[陜西華商報記者]:

　　今天早上人大的工作報告里提到今年要修改個人所得稅法，我想問個人所得稅的起征點會做什么樣的調整？謝謝。

　　[謝旭人]:

　　你提的問題是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個人所得稅的扣除標準關系到每個納稅人的切身利益，大家比較關心具體的調整。這些年來，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城鎮職工工資收入水平也不斷地提高。與此同時，城鎮居民的生活費用開支的范圍也擴大了，數量也增加了。因此，適當調整個人所得稅扣除標準是很必要的。

　　近年來，財政部和國家稅務總局已經研究了個人所得稅改革的問題。在充分調查、充分認證的基礎上，提出了適當調整個人所得稅扣除標準的初步方案，下一步要按照立法的程序上報國務院進一步審議。國務院審議以后，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修改個人所得稅法中相關的條款。謝謝。

　　[香港大公報記者]:

　　除了個人所得稅以外，企業界現在也特別關心內資企業所得稅和外資企業所得稅的差異問題，企業認為這兩個稅不平等，不符合WTO的原則，也造成了市場競爭不公的問題。比如說同樣是汽車行業，奇瑞QQ和上海大眾就有差異。請問在內外資企業所得稅兩稅合并的問題上，現在進展到什么程度？具體的修改和變化有哪些條文？

　　還想請教金部長，溫總理的報告提到明年全部免除農業稅，這標志著中國兩千多年農民交“皇糧國稅”的歷史將結束。請問免除農業稅的總額是多少？造成的財政缺口如何解決？謝謝。

　　[謝旭人]:

　　我來回答第一個問題。為了適應加入世貿組織新的形勢，促進企業公平競爭，一定要統一內外資企業所得稅。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提出的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決定里也提出了要統一各類企業的稅收制度，這自然也包括統一企業所得稅。

　　對企業所得稅制度的改革，主要的設想大體是這樣的，就是要合并內資企業和外資企業目前適用的兩套企業所得稅法，從而建立統一的企業所得稅制度。對統一內外資企業所得稅制度，近年來稅務部門已經會同其他部門在進行調查研究。今年將進一步深化這方面的研究，同時根據立法的程序加快推進這項改革的進程。謝謝。

　　[金人慶]:

　　關于農業稅的減免問題，我們原來準備用五年時間取消全部農業稅，現在看來已經加快了進度。到明年，中國將沒有專門針對農民征收的稅種。農業稅，還包括除了煙葉以外的農業特產稅，還有牧業稅，全部都要取消。這三個稅種加起來的稅收大約將近800億。我們減少的稅收收入由中央財政和地方財政按照一定的分擔比例體制來共同承擔，80%左右是由中央財政來承擔，20%左右是由有關的省按照一定的政策承擔，主要是東部地區。中央和地方財政都全額保證將減少的這塊收入轉移支付給縣鄉。所以，中國征收兩千多年的農業稅明年就將結束。

　　[外國記者]:

　　我了解到財政部門從現在開始不會發行國債來支持銀行，今后財政部門采取什么措施來對銀行進行支持呢？

　　[金人慶]:

　　你要問的問題大概是財政部門怎么樣來支持銀行的改革。支持銀行的股份制改革，實現他們的資產重組，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買單人是中國的財政。

　　[金人慶]:

　　過去我們也發行過2700億的國債來支持銀行。大概現在還有1.4萬億的不良資產剝離到資產管理公司，我估計將來還要由財政來負擔。至于采取什么形式，要根據將來我們的財政情況來決定。除了發債以外，財政能夠支持的形式還有其他方面。銀行內部有大量的國家資本，比如財政代表國家在銀行的權益，把國家的一部分權益使用了，抵消一部分資產。

　　第二，我們還可以用稅收政策給他們一些支持。允許銀行在稅前把一些不良資產消化了。也包括把本來應該上交財政的所得稅的收益發放給他們消化不良資產。去年我們已經把外匯儲備用了450億美元，幫助中國銀行、建設銀行增加資本。

　　[金人慶]:

　　中國的經濟財政的規模現在已經發展到不小的水平，所以我們有能力來支持國有商業銀行的改革。但是，我們希望的是出了錢要買一個新機制。在這方面我們愿意跟外國的銀行家們進行合作。謝謝。

　　[李連寧]:

　　記者招待會到此結束，謝謝大家的光臨，謝謝金部長、謝部長。